南海潮歌

761 秋分前后，羊城广州迎来了中秋时节，观音山绿树蔽日景色宜人。这天上午，天高云淡凉风习习，广东督军莫荣新与两广巡阅使陆荣廷如约而来。山间密林泉水叮咚，确是浏览赏景的好去处。两人走在林荫道上，指指点点说说笑笑，心情相当舒畅。陆荣廷没读过多少书，从小就境遇艰辛经历复杂，曾经落草为寇，后参加清军青云直上。为了升官发财，陆荣廷残酷镇压广西会党起义、镇南关起义、柳州起义，被授予耀武大将军称号。莫荣新年少时的境遇也很艰辛，读书一年多就做工了。他投身军旅后，屡立战功步步高升。他除了配合陆荣廷镇压柳州起义，还杀害孙中山大元帅府卫兵、杀害孙中山派往各地的招兵人员。“五四”运动发生后，陆荣廷授意莫荣新镇压广州的学生运动。无数英烈的鲜血染红了将军头上的花翎顶戴，“一将功成万古枯”用来描绘陆莫两位将军是再恰当不过了。他们排斥孙中山，立足两广厉兵秣马，剑指北方志在必得。莫荣新说：“北京政府名义上是中央政府，行驶国家政权，其实就是一帮饭桶。外交上，软弱无能丧权辱国，难怪学生造反。”陆荣廷爱开玩笑，就是在打仗的紧要关头也要风流倜傥。他说：“莫兄说得好啊。那帮北洋佬没什么本事，跟着袁世凯蹭饭吃。要不是有清朝留下来的家当，我看他们早就成乞丐了。”两人开怀大笑。莫荣新也是天生乐观，他接过陆荣廷的话说：“北洋佬只知道吃喝玩乐，日夜玩妹子，哪里还有力气打仗？命都难保！看看我们两广人，能吃大苦耐大劳。一帮烧炭佬就能打出个太平天国，几个兵哥哥就能打出个中华民国。”说起玩女人，陆荣廷也算是行家。他说：“宫中佳丽都是全国挑选，面如桃花肌肤雪白，神仙都下凡！人家北洋佬还能放过她们？再说了，宫女个个如狼似虎，玩起来惨过筛糠，一晚就收拾你。”莫荣新还没听完就笑弯了腰。他说：“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。”陆荣廷说：“我们先卧薪尝胆，然后去收拾他们。”莫荣新说：“好啊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。”说到谋事，两人信心十足。广东军政府大权已在他们手里，肇军基本上编入桂军，云贵两省军队还是友军。粤东军不大听指挥，但已经去了福建。他们唯一担心的是海防部队出问题。经过仔细推敲权衡利弊，两人决定：暂时免去原肇军独立旅少将的海防司令，另命亲信前去任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