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海潮歌

129 姐妹俩说要把兵力布置在山顶上，居高临下占绝对优势。少将说居高临下是占优势，但要根据不同的地形灵活调整。他说要把部分兵力放在乱石岗防守，那是阵地战防守的基本布局。两种山地防守布局相比，少将的布局更符合作战要求，明显占优势，姐妹俩只好认输。四妹善于反思，她说：“我们是一步人，对那片乱石岗想都没想到过。”少将说：“想不到可不行啊，作为指挥员、战斗员，要时时想到。”三姐好胜心强，她说：“现在，我们的防守稳如泰山，司令，你输了。”少将说：“你们的防守能力是大大加强了，是多了许多胜算，但还不能给谁胜谁败下结论。”四妹问：“如果是你防守，我们该怎么进攻呢？”少将说：“这个嘛，也是说不准。正面进攻是最常用的办法，但肯定是要吃大亏。”少将这么一提醒，让姐妹俩顿时开了心窍。她们说可以采取“双龙抢珠”的战法从侧翼进攻，也可以采取“迂回偷袭的战法从背后进攻，还可以采取“包粽子”的战法四面围起来打。少将很开心，他笑着说：“你们都开动脑筋了，很好啊。不过，你们只考虑方向性，还有更多的战法要考虑。”三姐说：“司令说说看。”少将说：“好比说时间性，就很复杂。时间有缓有急、有快有慢、还有白天黑夜。”没等少将说完，四妹说：“我想到了，还有天气变化、地形地物。”少将说：“不错。还有双方兵力、战斗力，还有武器弹药、后勤补给，还有战略战术，胜败因素太多了。”三姐说：“司令，我们想听你讲战术。”少将说：“战无定法，有规可循。具体情况具体运用且要随机应变，无形战术用于有形战场。常用的战术有‘声东击西’、‘调虎离山’、西方传入的‘百度雷霆战术’等。”姐妹俩一边听一边相视而笑，嘴巴越裂越大。还没等少将说完，两人止不住嘻嘻嘻、随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：“司令，我们跟鸭听雷一样，哪里听得懂啊。”少将笑嘿嘿地说：“那是，确实不好理解啊。再说了，这还只是一个小型孤立阵地战的攻防。要是大战役，战线拉开来就是几里几十里长。枪声不断炮声隆隆，昏天黑地鬼哭狼嚎。”听了少将对战争的讲述，姐妹俩感到战争太残酷太可怕了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。暮色苍苍、山风阵阵，他们转身默默往回走。天上满是星星，四处静悄悄的，大自然的夜晚是多么的宁静多么的和谐。

130 姐妹俩和少将回到家，聊了一会儿潘龙洞，然后就睡觉了。姐妹俩一起睡，小声说说话，慢慢听到少将打呼噜的声音。四妹说：“三姐你听，司令的呼吸声，真是吵耳。”三姐说：“好多人都有这样的习惯，没办法改的。”四妹说：“司令又吃得又睡得，我真是服了他。”三姐说：“吃得睡得是有福气哦。”四妹说：“不知道刚才司令讲的百度雷霆战术是什么东西。”三姐说：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，司令说是西方传入的。”四妹说：“番鬼佬的东西古灵精怪，有那么容易懂啊。”三姐说：“我记得司令说过，多年前番鬼佬打进中国，用的就是百度雷霆战术。”四妹说：“我想起来了，司令是说过，什么鸦片战争，什么八国联军，还有火烧圆明园。”三姐说：“我也想起来了，司令说什么，番鬼佬来中国偷学兵法，还将‘众里寻他千百度’这句诗跟兵法结合。”四妹说：“百度就是反反复复侦探，雷霆就是闪电般进攻。”三姐说：“不错，以彼之长为己之长，再以己之长攻彼之短。这些道理小孩子都懂，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打仗的。”说着说着，姐妹俩慢慢睡着了。四更刚过，雄鸡报晓。三姐醒了，说：“俗话说，寅寅未见人，卯卯天大亮。”四妹也醒了，问：“三姐，你在说什么啊？”三姐说：“我是说，鸡叫几遍了，快天亮了。”四妹又问：“八卦钟响几下了？”三姐说：“刚响五下。”四妹嘟嘟哝哝地说：“哦，是寅时尾卯时头了。”三姐说：“是啊，该做早饭了。”两人一同起来，刷锅洗碗煮饭煮菜。两人配合默契，不到一个时辰就煮好了饭菜。太阳还没出来，少将也醒了。他说：“好久没锻炼身体了，出去跑跑。”四妹说：“司令，要早点回来吃早饭。”少将说了声“知道了”就出了门，才跑出不远他就回来了。少将刷牙洗脸，然后坐下来吃早饭。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，一会儿是潘龙洞，一会儿是百度雷霆战术。少将多是听她们讲，有时候也说上一两句。三姐问：“司令，番鬼佬的百度雷霆战术真的是那么厉害吗？”少将回答说：“当然厉害了，要不怎么能打败清政府。”四妹问：“清政府还输给东洋番鬼佬，他们的战术也很厉害吗？”少将回答说：“是的。东洋人吸取中国战术和西方战术的精华。当然，打仗的输赢太复杂了，就说枪炮吧。清政府腐败无能，武器落后，打不过番鬼佬。”

131 三姐说：“清政府的武器落后，输给了番鬼佬，证明谁的武器好谁就打赢。”四妹说：“我也认为武器最重要。”少将说：“武器在战争中是起到关键的作用，但武器的制造和使用靠的是人。所以说，人的因素第一。”三姐问：“司令，什么是人海战术？”少将回答说：“就是俗话说的，人多人强，狗多狗拖羊。”三姐没读过书，是她命里生成没有读书的机会。但她的反应能力特别强，一听到少将说人多第一，就马上说：“人多力量大，好比大海，小村的人不敢欺负大村的人。”少将说：“是真的。当然，历史上是有过以少胜多的战例，但胜得很侥幸。”四妹说：“听说东洋人的祖宗是中国人，不知道是不是。”三姐说：“不会吧，如果东洋人跟我们同祖宗，他们为什么还来跟中国人打仗呢？”四妹说：“同祖宗就不打仗了？两兄弟还打生死架呢。”三姐说：“有道理，农村也发生过两兄弟为争利益打大架的事。”然后她讲起了童话《两兄弟》，说的是大哥欺负小弟。四妹也讲起了《两兄弟》，说的是小弟欺负大哥。少将听两位太太讲童话，他也会讲。他知道，农村人用童话教育孩子不要为了利益而争吵打架，而是要互相帮助。四妹说：“兄弟打架讲字眼就叫做手足相残。”三姐说：“东洋人忘了祖宗，来跟中国人打仗。”四妹说：“听说东洋人大多数都是些流浪汉，来到中国四处讨饭，讨不到饭吃就抢，还杀人放火占山为王呢。”三姐说：“抢人家的东西就是土匪。”四妹说：“叫做倭寇。他们打家劫舍残害百姓真可恶。”少将说：“那是在明朝年间，东洋人漂洋过海来到东南沿海地区。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，被老百姓称为倭寇。”三姐说：“官府把他们抓起来，送回东洋不就得了？”少将说：“官府？都被东洋人买通了，谁还管啊。他们发了财，还把责任推给百姓。”四妹说：“贪官污吏和东洋人勾结，残害百姓。”三姐问：“司令，中国人什么时候去东洋的啊？”少将说：“几千几万年前也说不准，人数最多的一次是在两千多年前的秦朝。徐福奉秦始皇的命令，率领三千童男童女，带上农具和种子坐船向东去。”三姐说：“要坐船才能去得到的地方，难怪叫东洋。”少将说：“现在很少叫东洋了，叫日本。”三姐问：“为什么叫日本呢？”少将说：“东洋人说，日头出来的地方就叫日本呗。”

132 四妹说：“日本再向东去又是大海吧。”少将说：“是啊，叫太平洋。”四妹说：“听说日本人喜欢吃生的东西，鱼啊虾啊螺啊蟹啊都生吃。”三姐说：“生鱼生虾多臭腥啊，也不煮一下就吃了，日本人真是稀奇古怪。”少将放下碗箸，说：“还有更加稀奇古怪的东西呢。女体盛，没听说过吧。”姐妹俩摇摇头说：“没听说过，是什么东西啊？”少将说：“就是女孩子什么也没穿，光溜溜躺在台上，当做盘子装东西，生鱼生虾就摆放在上面。”三姐问：“那两个奶子多难看啊，不用手巾遮一下？”少将说：“不遮。”四妹问：“下身更难看了，也不遮一下？”少将说：“也不遮。要是遮了，女体盛就没有价值了。”三姐说：“那得花多少钱才能吃一次女体盛啊。”四妹说：“那还用说，普通人当然是吃不起。”少将说：“普通人是舍不得花那么多钱去吃女体盛。但对于日本的大老板来说，钱不当是一回事。”三姐说：“生鱼生虾，兼且摆放在女孩子身上。还没看见就想呕了，怎么敢吃。”四妹说：“难说啊，几天不吃东西，肚子饿了就敢吃了。”少将笑了笑说：“其实我们也是少见多怪，不习惯而已。人家日本人认为女体盛是高尚的饮食文化，是优雅的艺术享受，是上流社会的盛大宴会，比大姓人家的消蒸尝还隆重呢。好了，我要去办公室了。”少将说完就出去了。姐妹俩将衣服洗好晾好，将内务整理好，骑上马去买菜。一路上，丰收的好景琳琅满目，欢悦的山歌此起彼伏。“日头出来笑呵呵，阿哥阿妹去割禾。今年又是好光景，家家都唱丰收歌。”看着美景、听着欢歌，姐妹俩心情格外舒畅。正当两人感同身受乐在其中的时候，突然看到有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迎面跑来。小女孩一丝不挂，手里拿着一条破裤子。她身躯灵敏腿脚轻快，胸肌随着步伐抖抖擞擞，脸上乐呵呵的样子。小女孩放慢步伐，在白马前面停了下来，露出诧异的眼神。姐妹俩下了马，向小女孩走过去。三姐拉着小女孩的手问：“阿妹，为什么不穿衣服啊？”小女孩呆呆地站着，什么也不说。四妹说：“不穿衣服日头晒爆皮的，快穿上。”她一边说一边帮小姑娘穿好裤子。三姐说：“阿妹穿着裤子多好看啊，像个花旦又威又靓。”姐妹俩转身准备上马，突然听到小姑娘说声“落幕”！两人回头一看，大吃一惊：小姑娘的裤子落在了地上。